夜夜流光相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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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天空城之这个重生和我想的不一样?

           九州天空城之这个重生和我想的不一样?

 

本文又名《鸡飞狗跳闹九州》

刃逸甜文,剧情ooc,小学生文笔流水帐。

仍然是脑洞大开,这回是《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中的部分人物穿越到羽皇重生文中的故事。

重生的羽皇发现多了个穿越过来的二货阳佩后,所有的事都脱离了原来的发展方向,如脱缰的野马般奔往未知的方向去了……

主cp刃逸,副cp白苓。

 

站在星辰阁的凝霜殿里,听着星印池长老熟悉的开场白,羽皇风天逸双唇紧抿,脸上一片冰霜,让站在他身后的羽族弟子皆噤若寒蝉,人族弟子们纷纷侧目,暗暗猜测着羽皇心情不好的原因。

白庭君向左扫了几眼,觉得自己今天更要小心谨慎,看这情形,风天逸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放大招找自己麻烦了。

没人知道,羽皇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他刚刚才意识到――他居然忘记了今天是七星灯仪式!

风天逸暗自懊恼,能有机会重活一次,他原本打算好要努力改变一切,让前世凄惨死去的人都活着,特别是那个一心一意为了他的人。

可是因为几天前发生了件完全不在他意料之内的事,把他的计划全都打乱了,甚至还忘记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

和上一世一样,星印池长老提出由羽皇和人族太子比武,由胜出者点燃七星灯。

风天逸在心里冷笑,星辰阁真是不知所谓,居然让两族未来的掌权者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比武,美其名曰延续澜州的和平安康,简直可笑至极!

不管是哪一世,就算看白庭君再不顺眼,他都没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比武,难道给别人当耍猴戏看吗?

一向张扬嚣张的羽皇居然会把点燃七星灯的资格让出来,这让人族太子白庭君诧异不己,更是戒备起来。

他紧绷着神经点完了灯,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庭君不由得疑惑了,风天逸居然没趁机做什么手脚?这太不科学了!

风天逸没理会一脸疑惑的白庭君,向外走去,他并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在七星灯链上做手脚,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上一世他会在七星灯上做手脚,不过是看不惯白庭君。

相似的地位身份,人族太子可以顺风顺水,受尽众人瞩目,而他却要如履薄冰,处处小心。

被架空的羽皇和实至名归的人族太子,多么讽刺的对比!

然而事实上,白庭君不过是个不自知的可怜虫,而他,也并非自己以为的那样孤立无援。

至少有一个人,始终都对他不离不弃。

风天逸的嘴角微微扬起,那个人还在南羽都扮演野心勃勃的摄政王,他还活着,真好。

心情莫明愉悦的羽皇走过回廊时,完全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人,直到被走过来的人族太子拦住。

“风天逸!”白庭君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你堂弟昨天下午又来了,彼岸花准备的点心和我的晚膳全被他吃光了,你是不是虐待你堂弟,没给他吃饱?”

想起这事白庭君就觉得很无奈,这个风天阳怎么没有半点羽族的骄傲和矜持呢?到星辰阁的第一天就闻着香味找过来,等白庭君下课回宿舍时,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趴在他的窗台上看着彼岸花做好的点心流口水,毫无心理准备的人族太子惊得差点把眼珠子掉出来。

本来以为装作没看见,这位世子也就会知趣地走了。

然而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三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人族太子觉得这位世子似乎打算在自己的窗台上落地生根了,只好客套了一句。

“世子要不要进来坐一坐?”

风天阳眼睛一亮,就等着这句话呢,总算可以登堂入室了。

然后……白庭君就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的点心和晚餐全进了这位羽族世子的肚子,而且这事开了个头,就有再二再三再四……说好的高贵冷艳呢?和点心一起吃了吗?

他到底知不知道风天逸和自己是死对头啊?

风天阳这大胃王每天上门后,白庭君真是大开了眼界,先不说这人过人的厚脸皮,就这无底洞一样的胃口也让人族太子总觉得对面坐着的不是个羽人,而是个饭桶。

而且羽族不是厌火喜冷吗?为什么这人完全不讲究,不管冷的热的全都扫进肚子里?

如果不是他那张和风天逸一模一样的脸,白庭君都要怀疑这是个假的羽族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族太子真相帝了。

风天逸的脸阴沉了下来,他才警告过风天阳不许到处乱跑,结果这块花神佩马上就把自己的警告抛之脑后,又跑到人族这里去蹭吃蹭喝了!

没错,所谓羽皇的堂弟风天阳其实是花神阳佩化形为人,是个假的羽族。

其实羽皇不止一次怀疑过,花神佩不是神物吗?为什么阳佩完完全全就是个吃货?

如果不是风天逸曾亲眼目睹这块花神佩大变活人的一幕,他还真怀疑这是不是饭桶成精来冒名顶替的?

“笑话,本皇要虐待人,也用不着这么蠢的办法,”风天逸一脸的不屑,“原来人族太子这么小气,不过吃了你几顿饭就心疼得要四处宣扬。”

“风天逸,你还是这样不可理喻!”白庭君冷笑一声,风天逸还是那个蛮不讲理的羽皇,今天在七星灯仪式上的表现估计是吃错药了。

人族太子自然不会为了几顿饭就找羽皇理论,他和羽皇都心知肚明这是让风天逸约束一下风天阳的行为。

毕竟风天阳的身份是羽族皇族中人,他总往人族跑算是怎么回事?

除了几个当事人以外,没有人会相信一向高冷的羽族居然会做出蹭吃蹭喝这种事!

羽皇一边向风烟渡走去,一边恨恨地打算着得好好教训下风天阳,别一见了吃的就走不动路!他是知道阳佩最近迷上了人族的美食,每天变着法儿的向白庭君这里跑。

真是没眼光!那种热食有什么好吃的!

最要紧的是,阳佩虽然对星辰阁中的人下了暗示,让他们以为他是羽皇的堂弟,来自北羽的镇北王世子,头次出门就迷路到了星辰阁,怕他再走丢了,在南羽都派人来接之前,要在星辰阁小住几日。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限于星辰阁中的人会这样认为,可是这个吃货若总为了吃的去招惹人族,万一让人族弟子把这消息传扬出去,他的身份可是分分钟会被拆穿的。

已经是夜幕低垂的时候,风烟渡里已经掌起了灯,这是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只有星星在天上眨着眼。

发着红光的玉佩偷偷摸摸地从一扇虚掩的窗子飞了进去,一落地就变成了一个人,星辰阁已是大雪纷飞的季节,这人却只穿了件白色的单衣,肤色白皙,眉似蛾翅扬,唇若涂朱丹。

“还好还好,没被发现。”阳佩,不,应该是风天阳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你还知道要回来啊?”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吓了一跳的风天阳一回头,就看到黑着脸坐在桌子边等他的羽皇。

“人族的饭就这么好吃?天都黑了才回来?”风天逸脸黑如同锅底,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白庭君今天还说本皇是不是虐待你,不给你吃饱,才让你天天往他这里蹭饭!”

“可是今天是白庭君非要留我吃饭,”风天阳在羽皇对面坐下,眨了眨眼,一脸的无辜,说起晚饭就兴高采烈,“为了感谢我,今天的晚饭还特别丰盛……”

“等等,感谢你?”羽皇敏感地捕捉到了关键部分,“你做了什么要他感谢你的事?”

“我可是瞒过大家,把他的情妹妹给他送过去了,难道他不该感谢我吗?”风天阳把果盘拉了过来,一边挑着水果,一边得意洋洋地说。

“你说的是易茯苓?”羽皇闭了闭眼睛,轻叹了一声。

烛光照射下,那张美玉般的脸上露出几分怀念和感慨。

上一世七星灯仪式结束后,他在浮玉岭初遇易茯苓。

这一世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七星灯仪式结束后,风天逸回到风烟渡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若此生没有和易茯苓的初识,不再有缘起,是不是不会再有心动的可能。

然而现在听到易茯苓的消息,风天逸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只有几分感慨,她现在还活着,这就很好。

“为什么你会帮易茯苓?别和我说就是为了让白庭君请你吃饭!”

“有个可爱的小家伙求我帮忙,而且我发现她是韶舞转世,就顺便帮了个忙。”风天阳把果盘拉到面前,兴致勃勃地描述着,“白庭君那心花怒放的表情,简直就像是捡到了狗头金一样。”

“对他来说,易茯苓比一切稀世珍宝都重要,”风天逸仔细打量着手里的杯子,仿佛杯子里突然开了朵花,“上一世他就对易茯苓一片深情,转世后仍和她青梅竹马,或许他才是易茯苓的命定之人吧。”

 “我总觉得奇怪,上一世我爱她至深,可是现在想来,却只有恍若隔世的感觉,”羽皇疑惑地看向风天阳,“为什么会这样?”

“切,不过是命格的原因罢了,你和她是片羽和韶舞的转世,觉醒后感情就会受到他们的影响。”风天阳撇了撇嘴,开始啃苹果,“这种事我们见得多了,明明心有所属,一旦命格觉醒就会莫明其妙地移情别恋,去爱上另一个人,最后大家一起灰飞烟灭,留下原本的爱人痛失所爱。”

“命格的原因?”风天逸怔住了,原来那突如其来的炽热的爱情,只是爱而不得的片羽残存的感情吗?

他不由得想起易茯苓和白庭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原来也敌不过命格二字。

阳佩觉得风天逸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认真思考了一下,毕竟他能回去的契机是在风天逸身上,要开开心心地合作,保持良好的关系是很重要的。

“你放心,”风天阳豪气万丈地拍着胸脯,“有我在,不会让你觉醒片羽命格的,只要你和真正爱的那个人相爱相守,我保证你能长出翅膀来,你们肯定能平平安安白头到老。”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过你可得动作快点,赶紧找到那个人,我也好帮你的忙,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要回去了呢。”

没错,从一开始风天逸就知道这块花神佩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据阳佩说他之所以跟着自己,是因为他回去的契机在自己身上。

自己真正所爱的人?

风天逸不由得扪心自问,如果没有易茯苓,自己心之所属的又是谁?

不会是雪飞霜,即使没有易茯苓,自己也不会错认对她的感情。

不知为什么,风天逸又想起了那个为他殚精竭虑了一辈子的人。

上一世,他在见到那个和易茯苓神似的孩子后,终于放下执念,踏上返回南羽都的归途。

没想到回到南羽都时,却只来得及见到皇叔最后一面。

风刃在弥留之际时,神智不清地喃喃自语着,道出一直压在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

“天逸一直没有回来,我终于可以不必再担心会让他发现我的感情,会无颜在九泉下面对皇兄,喜欢又能怎样?血亲纠葛如何相爱?裴钰,想法找到天逸,若是他不肯回来,就好好照顾他,守护他。”

风天逸跪在风刃床边,握着他的手,泪流满面。

直到握着的那只手完全冰冷,无力地垂下,那只手的主人也已经闭上眼睛,再不会醒来。

即使已经重来一次,只要想起皇叔离世的那一幕,风天逸就觉得心如刀绞,痛得喘不过气来……

“风天逸,你怎么了?”风天阳一脸好奇地八卦着,“你的表情怎么像痛失所爱一样?你想起了谁?”

回答他的是羽皇砸过去的杯子。

灵活地避开了杯子,风天阳就势一溜烟跑了,留下一个光光的果盘,“我去洗白白和睡觉啦!”

“真不知道花神佩为什么还要洗澡和睡觉!”羽皇恨恨地说,“总是在胡说八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居然说自己的表情是痛失所爱!

自己不过是想起了上一世皇叔离世的事……

虽然告诉自己别理会那块二货阳佩的胡说八道,风天逸还是觉得脸上一阵发烫,耳朵后悄悄地泛起了一层红色……

南羽都来信时,风天逸正在接待联袂来访的白庭君和易茯苓。

白庭君是来表示感谢的,为了羽皇派人帮他拔除了蚀骨钉。

没有了蚀骨钉,终于鼓起勇气向易茯苓表白的人族太子为了能把心上人留在身边,千方百计地说服星辰阁的三位长老让易茯苓加入星辰阁。

毕竟是人族精心培养的太子,白庭君对酒色财气来者不拒的星谷玄长老偷偷进行贿赂,对一向喜爱欣赏他的星印池长老动之以情,只要三位长老中有两位同意此事,这就成功了大半了。

而且易茯苓这一次并没做出擅闯星辰阁,在大庭广众下掌掴星印池长老的事,最后三位长老商量下来,决定让易茯苓进行浮玉岭试炼。

这一次的浮玉岭试炼又有风天阳暗中帮忙,炎核机甲全程都在打瞌睡,完全不知道有个人族少女从自己面前溜了过去。

最后居然让易茯苓通过了星辰阁的试炼,成为了一名人族弟子。

听着白庭君感谢的话,风天逸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做这件事自然不是为了白庭君的感激,而是为了羽族。

蚀骨钉是白庭君和易茯苓两情相悦最大的障碍,只要没了这个障碍,人族太子自然不会因为爱而不得而发疯,更不会因此重建天空城和羽族两败俱伤。

何况这样做还可以让白庭君欠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

白庭君虽然并不知道浮玉岭试炼时,风天阳有帮忙,但是蚀骨钉却是风天逸找人帮他拔除的,去除了这桩心事,他终于可以和苓儿成就一对眷侣。

不管风天逸帮助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始终是欠了风天逸的人情,这却不是向他道谢就能扯平的。

“风天逸,有什么麻烦吗?”见风天逸看着信,眉头微微皱起,白庭君想起羽族摄政王只手遮天,羽皇大权旁落的种种传言,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没什么,”羽皇把信对折收起,淡淡道,“皇叔有急事,让我回南羽都一趟。”

他瞥了一眼正在兴致勃勃谈论着美食的两个吃货,对向从灵道:“准备一下,世子和羽还真和我们一起回去。”

这一世他在菁英会试炼时就将羽还真收入麾下,头一件事就是让羽还真帮助白庭君拔除他身上的蚀骨钉,除了让人族太子欠了自己一次外,还获得了羽还真“陛下果然是好人”的敬佩祟拜的眼神。

果然没经历过很多事的羽还真还单纯得很。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羽还真居然和风天阳很谈得来,经常看到他们两个在谈论――各种美食和品尝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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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什么?吃货的志同道合吗?

羽还真知道自己要和羽皇一起回南羽都时,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陛下居然点了他同行,应该是很看中他的能力的,担心的是会不会在羽宫里遇到大哥,要知道大哥并不喜欢他,如果被撞见,那他很有可能会被骂……

然而在回到南羽都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雪凛完全没有时间理会他!

连风天逸都没想到,自己回到南羽都时,居然会看到这样的情形。

宣勤殿里简直一团乱,一群宫人急匆匆地进进出出着,五六个太医围在一起商议着什么,个个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

这情景如此熟悉,熟悉得让羽皇只觉得头“轰”的一声,他下意识地向前走去,脚软得似乎踩在棉花上一样,明明天气冷得很,他却觉得背后一片汗湿……

“我等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症状,只是昏迷不醒,实在不知该如何下药啊!”年纪最大的老太医叹着气,“还容我们再商议下。”

裴钰皱了皱眉头,正要说什么,肩膀却被人从背后扣住了。

“裴钰,发生了什么事?皇叔怎么了?”风天逸扣住裴钰的肩膀,死死地盯着他。

“羽皇陛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裴钰楞了一下,肩膀上传来的刺痛让他满脸疑惑,“王爷没事啊,是雪大人今日进宫时突然昏倒了,又不好移动,所以让太医在这里为他诊治……”

风天逸楞了一下,定下神来,果然看到了站在床边一脸焦急的雪飞霜。

“裴钰,宣薛襟来为雪大人诊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羽皇慢慢地转过身去,摄政王风刃站在他背后,薄唇紧抿,下巴微微抬起,那双凤眼淡淡地瞥了风天逸一眼,冷淡地问了一句,“羽皇何时回来的?居然没人禀报,看来这宫里侍候的人真是越来越惫懒了。”

在一边忙碌着的宫人们听到这话,立时都噤若寒蝉地跪了一地。

风刃心下暗暗恼怒,这些侍候的下人确实该好好敲打敲打了,不过是雪凛突然昏倒了,居然就乱成这样,连羽皇回宫都无人禀报!

然而接下来羽皇的态度却让摄政王吃了一惊。

“皇叔,”风天逸先是怔怔地盯着摄政王,声音都有点发抖,而后突然上前一步抓住风刃的手,“太好了,你没事,我还以为……”

他几乎以为上一世皇叔弥留之际那一幕重现了,那种手心发凉,连心跳都停止的感觉让风天逸忍不住想要确定眼前这个人还活着,并不是他的幻觉。

不同于上一世那冰冷僵硬的感觉,被自己握住的那只手是温暖柔软的,皇叔还好端端地活着,这是真的。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觉得心里的欢喜几乎要膨胀出胸腔,羽皇强行忍住想要落泪的感觉,但仍然可以看得出眼神中满满的全是欢喜。

风刃楞怔了一下,他如今和风天逸的关系已经是剑拔弩张,若是自己真突发急病,对于羽皇来说不是天大的好事吗?为何他会对自己平安无事表现得这样高兴激动?

多年未和自己亲近的侄儿如今紧紧拉着自己的手,仿佛一松手自己就会跑了一样,这让摄政王感觉极为别扭。

“羽皇这是怎么了?”风刃似笑非笑道,“莫不是被雪大人发病吓到了?”

风天逸刚想说雪凛生病关我什么事?就听到床上昏迷的人突然大叫:“这是什么地方?快放老子回去!”

雪凛一边叫一边就从床上跳起来往外跑,动作之快让雪飞霜都没反应过来,正好和风家叔侄两个对了个面。

然后羽皇就看到雪凛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仿佛见了鬼一样,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说:“羽皇陛下,不是我要到宫里来的,你别因为这个砍我的头啊!”

在看到他身边的摄政王后,雪凛哭得更伤心了,一边哭一边说:“我一直都乖乖待在城外的庄子里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醒过来居然是在宫里,你别让摄政王为这事要我的命啊!”

风家叔侄两个面面相觑,一脸愕然。

赶过来的雪飞霜想把雪凛扶起来,“哥哥,没人要杀你的头啊,你这是怎么了?今天不是因为天逸要回来,摄政王召我们进宫的吗?”

“妹妹啊,你别骗我了!”雪凛死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委屈地说,“羽皇不是早就从星辰阁回来了吗?他还和摄政王在半个月前举行了婚礼,整个南羽都都在庆祝这喜事,这一个月里大家都能去酒楼喝免费的喜酒,我又不能去酒楼,只是在庄子里自己喝了点小酒,结果醒来就在这里了……”

所有人的心情是这样的:⊙▂⊙ ⊙0⊙ ⊙▽⊙!!!

我勒个去!我们听到了什么!

羽皇和摄政王脸色铁青,在这个时候,他们的想法惊人的一致――我要neng死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蠢货!

“裴钰!快去宣薛襟!”风刃厉声道,“看来雪大人病得不轻,都神智不清胡言乱语了!”

裴钰连忙闪了,同时机智地把跪了一地的宫人打发了出去,只留下几位太医,还有一脸诡异看着风天逸和风刃的雪飞霜。

不停哆嗦着的太医们内心极度渴望着能和那些宫人们一起奔向殿门外。

知道了这么要命的皇家秘闻,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宣勤殿大门!

而后被裴钰找来的薛襟小心翼翼地回禀着:“雪大人身体非常健康,并无异常……”

不知道上半段故事,完全一头雾水的薛襟茫然了,雪大人身体没问题不是好事吗?为什么羽皇和摄政王的脸色更难看了?

还有飞霜郡主的脸色怎么这么奇怪?

几位太医简直都想哭了,雪凛身体并没有问题,那岂不是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向各路神明祈求,不管是哪位,只要能让他们今天活着出去就好!

或许真有神明听到了他们的祈求,或者说薛襟和几位太医没成为死不瞑目的炮灰,真应该感谢花神佩。

“大舅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着红光浮在空中的玉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它完全忘记了要掩饰自己的踪迹,吃惊地叫道,“你怎么会魂游到这儿来的?”

除了羽皇扶额叹气外,其他人都齐齐用呆滞地神情看着这块会说话的玉佩,看着它落在地上变成一个人,生得明眸朱唇。

等一下,这脸这长相怎么这么熟悉啊!

所有人的瞳孔都因为震惊而放大了,太医们都在揉眼睛,怎么会有这么不科学的事?一定是眼花了!

雪凛的反应格外与众不同,他扑上去抱住风天阳――的腿大哭起来,“亲人啊,我终于见到亲人了,我怎么会在宫里?羽皇说过我不能在宫里出现,否则就要砍我的头的!”

摄政王的脸都快裂了,他之所以会召风天逸回来,就是因为从派去的暗线回禀的消息中看出了蛛丝马迹,进一步猜到星辰阁出现了一个和风天逸长得极像的人,而且还身份不明。

这消息让摄政王大吃一惊,急忙将风天逸召回南羽都想问清楚怎么回事,没想到却亲眼目睹了让他三观俱碎的这一幕。

虽然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和风天逸长得一样的人是什么身份了,可是玉佩大变活人是什么鬼?

这又不是玄幻故事!

“都给我闭嘴!”摄政王全身都萦绕着黑气,看起来简直就像大魔王一样,“裴钰!”

眼珠子快掉在地上的裴侍卫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把薛襟和几位太医全赶了出去。

不肯离开的雪飞霜最后在风天逸的劝说下,勉强同意在一旁的偏殿中等候,得到了羽皇和摄政王不会伤害雪凛性命的保证,她欲言又止地回头几次后,方才走了出去。

裴钰跟在雪飞霜身后,心里森森怨念着,居然连第一手消息都不让自己听,摄政王这也太小气了……

雪凛不敢哭了,他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喝个小酒都能穿越?而且还穿得一次不如一次……”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精神一振,搓搓手,满怀希望地看着风天阳问:“那个,我们什么时候能穿回去啊?”

虽然在那个世界里,自己的身份有点尴尬,但只要自己安分守己乖乖听话,羽皇和摄政王也不会找自己麻烦,至少可以做个富贵闲人。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自己可是打算谋反推摄政王上位的大将军,虽然他根本就没打算继续原主未完成的事业,但是这么个身份更尴尬好吗?

而且在那个世界里,至少自己还有个贴心的妹妹和虽然不怎么贴心,但很强悍的阴佩风天雪当靠山。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回去的契机是在风天逸身上,”风天阳鼓了鼓脸,问道,“那雪凛的魂儿呢?不会是穿到那个世界去了吧?”

“没,”雪凛蔫头搭脑地回答,“他的魂儿还在这个身体里,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睡着了,所以我才能主导这身体的意识,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又醒过来了。”

“啥?居然是一体双魂?”这情况连风天阳都有点傻眼,“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换回原主了?”

风天逸有点想笑,重活一次,他本来就没把雪凛这个手下败将放在眼里,没想到雪凛居然还出了这么个状况,这样一会儿犯蠢一会儿正常,恐怕会让人以为雪大将军精神错乱了吧!

风刃自然也想到了这点,不过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这个不知是人是妖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那块玉佩是不是传说中的花神佩?

然而等他听完了风天阳那乱七八糟的说明,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听到的事惊到了,整个人都僵在了椅子上,看起来似乎石化了……

花神佩居然成了精,还化形为人,这倒还没超出他的想像,然而这块花神佩却是从另一个九州世界里来的,这就已经够让人膛目结舌了,更不要说加上一个借尸还魂的逗比版雪凛。

等摄政王终于回过神来后,想到的第一件的事,就是风天逸的翅膀!

他这个侄儿生而无翼孔,即使到了展翼礼也生不出翅膀来,但身为羽皇却没有翅膀,这要如何坐稳皇位呢?

摄政王这些年来暗地里遍访名医,苦寻各种方法,然而一直没找到能让风天逸长出翅膀的法子来,他已经打算实在不行,就把自己的翅膀换给风天逸了。

可如今有了花神阳佩化形为人,这件事应该可以解决了吧?

风天阳撅着嘴,对于居然没有点心吃这件事非常不满,翻着白眼说:“怎么你们都是一样的想法?就想着风天逸的翅膀?”

翅膀什么又不能吃有毛用?他要香喷喷的点心!

还好羽皇反应快,立刻吩咐下去赶紧送几样点心水果上来。

听到有吃的了,风天阳的眼睛一下亮了,笑眯眯地说:“我和风天逸说过这事,只要他和所爱的人相知相守,我保证他长出翅膀来,不会再觉醒片羽的命格。”

然而风刃感觉更担心了,他已经知道韶舞和片羽的命格简直就是倒霉催的,真心一吻后就会灰飞烟灭。所以为了防止风天逸一不小心就这么倒霉,现在最着急的是给他找个情投意合的姑娘,尽快娶进来。

他在心中叹息,自己原本不就打算守护着天逸,看他坐稳皇位娶妻生子幸福美满吗?如今只不过要将娶妻这件事提前了而己。

摄政王淡淡问道:“羽皇可有心上人了?”

风天逸眼波闪动了一下,“本皇还不确定,可能是……有了。”

“是哪家姑娘这样有福气?”风刃问道,心下却黯然,却不知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福气,居然被自己这般出色的侄儿看上了?

羽皇的眼帘垂下,半晌才说道:“其实侄儿一直知道皇叔的心思。”

“咣当!”摄政王心头大震,脸色剧变,手里的杯子都掉到了地上。

“羽皇这话是什么意思?”风刃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风天逸瞥了眼一脸茫然的雪凛和眼睛发亮期待着什么的风天阳,突然靠近风刃,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知道皇叔是故意装出野心勃勃的样子来煎熬我,还打算帮我对付雪家,不过呢……”

这距离实在太近,风刃觉得耳根微微发烫,不过风天逸说的是这件事,却让他微微松了口气。

当然震惊还是有的,风天逸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打算的?难道是裴钰这个大嘴巴泄密了?

在偏殿外守着的裴侍卫打了个喷嚏,一脸的茫然。

看着因为自己靠得太近,耳朵后一片通红的皇叔,风天逸的唇角微微扬起,不疾不徐地说:“皇叔,如今难得这么好的机会,不如我们来演一出戏吧。”

风刃的眼神从微张着嘴,一脸傻相的雪凛身上掠过,又看了一眼风天逸,“好主意。”

风家叔侄两个相视而笑,那笑容中满满的都是如出一辙的算计……

第二天上朝时,雪大将军扔了一个惊天大雷。

大将军雪凛居然当朝自陈管家不严,纵容族人贪污受贿、卖官卖爵、越职越权、僭侈逾制等等十大罪状……

满朝哗然,南羽都诸位大臣看雪凛的眼神都变了,一向护短的雪大将军今天是抽了什么风,居然对自己族人动手?

就算是同族争斗,也没有把这事闹到朝堂上来的道理啊!

羽皇震怒,当场下令严查此事。

一个多月后,南羽都几乎变了天。

雪氏一族官员三十五人获罪革职,其余牵连涉案者百二十余二。

雪大将军自陈管家无方,不堪为官,要辞去身上所有官职。

羽皇却是不允,言道雪凛虽管家不严,致使族人为祸,难辞其咎,但能大义灭亲,功过相抵,只免去其大将军一职,但念其为羽族立下赫赫战功,封镇北候。

众人都唏嘘不己,没有了兵权,镇北候不过是个空头爵位,只有面上看着好看罢了。

雪飞霜简直不能相信一向偏袒族人的哥哥居然会大义灭亲,可是所有发生的事都告诉她,这不是她的幻觉和想像,而是事实。

若是往日,飞霜郡主定会兴高采烈地去找风天逸分享这件事,毕竟她一直以来都希望哥哥不要为了风刃和风天逸作对。

可是经过哥哥在宣勤殿突然昏倒,醒来后口出惊人之言那件事,她知道自己始终是心存芥蒂了。

虽然后来风天逸向她解释说,哥哥昏倒之时,梦到些玄幻之事,误将梦境当真,才会胡言乱语。

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并不是风天逸说的这么简单。

雪飞霜回想着摄政王和羽皇平日相处的情况,平日里她总觉得风刃对风天逸刻薄冷漠太过,还为风天逸愤愤不平,可如今再细想这叔侄两个的相处,简直处处是八卦,遍地有奸情,让飞霜郡主惊出一身冷汗来。

一向大大咧咧的哥哥揭破了这事,羽皇和摄政王不会因此想灭口吧?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里,新晋的镇北候突然日日早出晚归,不怎么在家,让想和兄长谈谈的雪飞霜总是扑了个空。

羽还真小心地向墙角靠了靠,尽量让自己缩在角落里不引人注目。

羽皇看看围上来的雪氏亲兵,又看看站在对面的雪凛,冷笑道:“怎么,镇北候想谋反吗?”

听到这称呼,雪凛的脸青了又白,那表情很想吐血。

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地变成了镇北候!简直是心塞,他怎么会蠢到把兵权交出去?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自己脑子瓦特了?

然而接下来的消息让雪凛已经不只是心塞了,几乎想呕血三升,他居然大义灭亲,自陈请羽皇处置雪家那些触犯律法的族人……

以前的那些同僚还称赞镇北候真是高风亮节,居然大义灭亲等等等等……

雪凛真想说一句你妹的大义灭亲!他雪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处置!

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蠢到自断臂膀,但羽皇趁机削了自己的兵权,而摄政王对此事袖手旁观,这事和他们绝对脱不开干系,不管怎样,找风家叔侄两个算帐总不会错的!

“堂堂羽皇,居然做这种背后下手的小人行径,”雪凛冷笑着看着风天逸,“陛下以为收了我的兵权,我就只能任你宰割了?”

“本皇怎么会会小看雪大人?镇北候在军中多年,自然有不少心向雪家的旧部,”风天逸看了眼雪凛,慢条斯理地说,“所以本皇怎么会不早作准备呢?”

随着话音落下,手持兵刃的禁军冲了进来,将雪氏亲兵团团围住。

雪凛脸色丝毫未变,有恃无恐道,“风天逸,你这黄口小儿,若是有本事便杀了我,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刻薄寡恩,迫害忠臣!”

“放肆!”摄政王风刃缓缓步入祁阳宫,面沉如水,“雪凛,你犯上作乱,居然还敢威胁羽皇!”

雪凛不由得冷笑起来,“王爷,这些年我唯你马首是瞻,对你忠心耿耿,然而你又是如何对待我的?”

他指着风刃,满脸悲愤,“枉费我一片忠心,还觉得王爷登基才是人心所向,却没想到在我雪家有难时,王爷居然作壁上观!好一位野心勃勃的摄政王!我竟着了你们风家叔侄的道儿!”

雪凛自知兵权被夺,只靠雪氏亲兵和往日的旧部,是万万撼动不了羽皇和摄政王的,可是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哪怕是拼着一死,他也要让天下人看看风家叔侄的真面目!

果然,听到他的话后,被围住的雪氏亲兵中有不少人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风天逸从其中辩认出了几张熟悉的脸,上一世在天空城之战中曾见过,皆是雪凛旧部的麾下。

看来雪家的旧部明显也为雪凛打抱不平,否则就不会有这些人混在雪氏亲卫中了。

眼见雪凛将矛头指向风刃,而摄政王却一脸冷漠,仿佛被说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样。

风天逸冷冷道:“明明是雪凛你自己上奏检举雪氏一族触犯律法的子弟,如今却要怪在摄政王头上?本皇倒真不知道还有这种道理?真是可笑至极!”

摄政王的凤眼淡淡瞥了雪凛一眼,道:“这是雪大人清理雪氏一族的门户,却要本王如何阻拦?本王身为羽族摄政王,总不能拦着镇北候大义灭亲之举吧?”

“什么大义灭亲?”雪凛如今最听不得的就是这四个字,咬牙切齿道:“定是你们叔侄两人暗中捣鬼,否则我如何会对自家人下手!”

“风天逸!”他死死瞪着羽皇,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小儿,你也只会在背后暗算于人,可敢和我一较高低?”

“有何不敢?”风天逸当即执剑在手,与雪凛斗在一处,眼见两人正战得酣热,雪凛却突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羽还真把流光飞环往袖子里撸了撸,从角落里走出来,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战战兢兢地说:“其实我大哥今天忘记吃药了……”

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就见雪凛睁开眼睛,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叫道:“咦!我不是在家里睡觉吗?为啥会躺在这里?”

看到眼前一片黑压压的人,他的表情更茫然了,“这么多人干嘛啊?要聚餐吗?”

“聚什么餐!”风天逸把剑随手扔给向从灵,“明明是你带兵进宫企图犯上作乱,图谋不轨!”

“啥?”雪凛膝盖一软,就跪在地上了,“羽皇陛下,我冤枉啊!我又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怎么会做这种完全没有前途的蠢事!”

合着我们才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跟着你做这种毫无前途的蠢事是吗?

混在雪氏亲卫中的雪凛旧部们一脸木然,都有种森森的被欺骗的感觉……

“大哥,”羽还真站在他身边,小心地看着他,“你还记得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吗?”

“我简直巨冤啊!”雪凛一脸小媳妇似的委屈,配上那威风凛凛的体形,再加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羽皇陛下,你要相信我,好不容易把雪家这群拖后腿的给处理掉了,我怎么还会做造反这种蠢事呢!”

这画面太美,实在不敢看,看了觉得眼都会瞎。

“别哭了!五大三粗的一个男人哭成这样,真是太伤本皇的眼睛了!”羽皇的嘴角抽搐着,这逗比的演技也太浮夸了吧?哭得也真是难听!

如同杀猪般的哭声终于停止了,雪凛在拿袖子抹着脸。

羽还真实在看不过去,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

“多谢多谢!”雪凛一边擦着眼泪,随口问道,“这位弟弟,你是谁啊?怎么叫我大哥?”

啥?雪氏亲卫们突然觉得腿发软,突然好担心镇北候下一句会不会是“各位兄弟,你们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你们,怎么会带你们进宫?”

“大哥,我是你弟弟还真啊,”羽还真尴尬地对他笑了笑,又向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般的众人解释道:“我大哥最近得了怪病,经常会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除了我姐姐之外,很多人也不认得了……”

“没错,雪凛第一次发病时就在本王的宣勤殿,”风刃走到羽皇身边站定,淡淡道,“然而太医院从未见过这种病,唯有静养为上,但镇北候这种状态……”

他看了眼东张西望,一脸蠢相的雪凛,叹了口气道:“本王觉得他实在不适合再掌兵权,正好雪凛上奏自请要整顿雪家不成器的子弟,所以就顺水推舟……”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如果还让这样的的雪大人领兵,我们也都要森森地怀疑羽族不是吃枣药丸,而是马上要玩完!

不过雪大人病得这么奇怪,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神经病!

怪不得镇北候急流涌退,急着处理族中不成器的子弟,原来是发现自己精神状态不正常,要给雪家找条后路呢!

想到差点跟着一个神经病做了犯上作乱的事,所有人都觉得冷汗涟涟。

等雪飞霜心急火燎地进宫把雪凛领回去后,这件事以飞快的速度在南羽都传扬开来了,人人都知道前大将军,现镇北候雪凛得了神经病,发病时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除了飞霜郡主外其他人都不认得。

羽皇宽宏大量,没有追究不知真相,跟随雪凛犯上作乱的雪氏旧部之过,只将为首作恶的几名雪家亲卫处决,下令由雪飞霜暂代雪家家主。

文武众臣皆称赞羽皇大人不计小人过,真是宅心仁厚!

经此一事,显赫一时的雪家沉寂了下来,前家主是个神经病,大家还是夹着尾巴乖乖做人吧。

关于羽皇刻薄寡恩,摄政王见死不救的流言自然烟消云散,倒是有不少人看出了风家叔侄两个的关系亲近了不少,在心里暗暗盘算着朝堂上的风向看来要变了。

羽皇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将来就算雪凛多出来的魂儿不见了,他恢复了正常,也没人会相信雪凛没病了。

唯一不太满意的是摄政王总是在避着他。

风刃已经把朝政处理移交给羽皇,整日里在宣勤殿弹琴论棋,闭门不出,悠闲得很。

反倒是羽皇收回了大权后,每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抽出空闲去找摄政王,却往往总是扑了个空,不是摄政王去打猎了,就是摄政王出外踏青了。

风天逸恨恨地想,他身边绝对有皇叔的内奸!等他揪出这人来,一定要让这人好看!

还没等羽皇找出这个内奸是谁呢,先发生了一件让他差点砸了杯子的事。

“风天逸!风天逸!不好了!”不要怀疑,会在羽宫里大大咧咧叫羽皇名字的人,除了二货阳佩外,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又怎么了?”羽皇慢条斯理地看着手里的折子,不是很关心地问道。

这个二货阳佩带着雪凛那个逗比,每天在宫里招猫逗狗,搞得人厌狗憎的,顶着宫人们“雪大人果然变成神经病了”的眼神玩得不亦乐乎。

风天逸表示并不是很care这逗比二货两人组又做了些什么蠢事。

风天阳急得直跺脚,“你知不知道,你皇叔要把翅膀换给你,连医生都找好了,马上要做手术了!”

羽皇全身一激灵,糟了!他还真把这茬给忘记了!

风天逸跳了起来就往外跑,一道红光闪过,阳佩托着他就飞了起来,“你跑得太慢了,我带你飞过去!”

所有的宫人们都跪了下来,天哪,羽皇陛下居然没有翅膀就飞了起来,这一定是花神保佑降福于羽皇!

这绝对是风天逸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一次飞行体验了,被阳佩放下来时,他差点就吐了。

强忍着恶心欲呕的感觉,风天逸猛地推开了宣勤殿的大门,冲了进去。

薛襟站在那里,和几名名医商议着手术的细节,摄政王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脸色铁青的羽皇让薛襟和一众名医们立时都跪了下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怒火中烧再加上不舒服的感觉,风天逸的脸色都发黑了,跪在地上的人都应景地瑟瑟发抖。

薛襟心里暗暗叫苦,皇家的医生真是高危职业,上次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这次被羽皇当场抓包,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小命!

“我居然差点忘了这件事!”风天逸恨恨地瞪着跪在地上的一众人,特别是裴钰,上一世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该说的时候就不说了!

听到动静的风刃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好看到裴钰被愤怒的羽皇掐住了脖子。

“天逸!你做什么!”风刃一下子站了起来,正要叫侄子松手,就看到风天逸居然放开了裴钰?

妈蛋!以后绝不能图快让阳佩带着飞,好难受,虽然很生气,但是完全没有力气!

因为晕佩没有力气的羽皇松开了手,瞪着裴钰,“算了,饶你一命,毕竟是你曾经告诉过我这件事……”

啥?摄政王的眼睛瞪大了,投向裴钰的眼神已经要杀人了,原来是你这个大嘴巴泄了密!

完蛋了!羽皇这一招借刀杀人真是太黑了!

裴钰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不就是知情不报嘛?陛下你也太狠了吧!

“滚!都给我滚出去!”风天逸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赶紧把这些碍事的蠢货打发走!

薛襟擦了擦汗,觉得能再捡回一条命真是老天保佑,今天回去就办辞职!

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的名医们都赶紧溜了,没有人注意到宣勤殿外两个探头探脑的人。

“不知道风天逸进行得怎么样,今天能不能顺利把他叔叔拿下?”阳佩一脸深沉地看向雪凛,“要不我们来赌一赌?”

“啥?”雪凛瞪大了眼睛,“你不是风天逸的神助攻吗?难道不应该在这种关键时刻推一把吗?”

“可是该怎么推一把?”风天阳苦恼地皱起眉毛,“还是给他们下点春药?”

雪凛差点一头栽倒。

“春药应该不是这么个下法吧!”他弱弱地反对着,“像你这样做,恐怕他们只会变成怨侣吧?”

“真是蠢得让人不忍直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

“皇叔,你就这样喜欢我吗?居然喜欢到要把翅膀换给我?”宣勤殿里,风天逸看着风刃,轻轻地问道。

这声音虽轻,但听在风刃耳中简直不啻于雷霆,他震惊地后退一步,看着风天逸。

饶是风刃千百种灵巧心思,也想不到侄儿是如何发现自己这违背人伦的感情的。

但是接下来的事却完全出乎摄政王意料,羽皇突然面露痛苦的神色,一下软倒在地上!

“天逸!”风刃简直心神俱裂,扑过去将侄儿抱在怀里,“你怎么了?我马上叫太医来!”

“出什么事了?”门被打开了,几个人冲了进来,风天阳一脸焦急地问道,“风天逸这是怎么了?”

“赶快叫太医!”风刃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这是花神阳佩化身了,连忙吩咐着。

“等一下!”一块金色的玉佩飞了进来,落在地上变成一位人族打扮的少女,“叫太医也没用,风天逸这不是病,医生治不了!”

“花神阴佩?”风刃惊愕了一下,立刻想到了话语中的关键之处,“你说天逸这不是病,那是什么?”

“是命格的反噬!”风天雪面无表情地回答,“风天逸本来是片羽转世,但是因为命格重置,他却迟迟未能红鸾星入命宫,此生真爱之命未能觉醒,无以对抗片羽命格,就会命格反噬,痛苦不堪,最后受尽痛苦而死!”

“要怎么办才能解决?”摄政王倒吸了一口冷气,或许因为阴佩看上去比阳佩可靠多了,他脱口而出问道。

“只有两个办法,或者觉醒片羽命格,化为星流花粉,或者让他和真正所爱之人在一起,成婚之后,加上我们的力量,不仅可以对抗片羽命格,还可以让星流花在南羽都落地生根!”阴佩给出了两个选择。

但用膝盖想,也知道摄政王会选择哪种办法了!

“天逸!”风刃把侄子放在床上,在床边上坐下,“你上次说有心上人了,是谁?”

不管是什么人,为了风天逸,他绑也要把这人绑回来!

“皇叔……”风天逸的声音微弱,风刃靠近他仔细倾听着,只怕错过哪怕一个字。

 “皇叔,我心慕于你。”他听到风天逸在自己耳边轻声说道。

南羽都一向冷静沉着的摄政王完全石化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感到唇上传来柔软的触觉。

这个吻结束时,风刃既惊又怒,还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自己居然对这个吻意犹未尽!

“皇叔,能亲吻你,就算死,我也死而无憾了。”风天逸微笑着对他说。

风刃立刻想起了阴佩的话,回头一看,宣勤殿中已经空无一人,惟有他们叔侄二人。

这块阴佩有眼力多了,没留下来做碍事的电灯泡!

“天逸,皇叔不会让你死的,”摄政王下定了决心,就算留下千古骂名又如何?他绝不会让风天逸那样痛苦地死去,“别担心……”

“有你在,我自然放心,”风天逸的嘴角微微上扬,“可是皇叔,你这样硬着没问题吗?”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风刃的下面,即使袍服宽大,但有些地方贴得这么近一样可以感觉到。

风刃额头上青筋乱跳,这个小混蛋,这是在勾引他吗?

“还有皇叔,你的吻技真是太烂了,反应这么僵硬,像块石头一样!”某个人还在不知死活地捋着虎须。

不行,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摄政王一下扣住风天逸的腰,强硬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从嘴唇扩散到眼角,再到整张脸,乃至往下……

寝殿里发生了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猜也能猜出来,反正一直到天黑,也没见到这叔侄俩从寝殿里出来。

“看吧,你们这一对蠢货折腾了半天也没用,我一出手就搞定了!”风天雪得意地看了一眼气鼓鼓的蠢哥哥,还有更蠢的大舅子。

“妹妹,什么时候还有命格反噬这种事了?”阳佩一脸茫然地看着阴佩。

“说你蠢还不相信,当然没有这回事了,他只是因为被你带着飞晕车了,我又顺便下了点‘旖旎’,等他们上过床了就没事了!”阴佩双手抱胸,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就是在胡说八道忽悠人!

“这都可以?算你厉害!”风天阳瞪大了眼睛,一脸挫败地说,“可是我们回去的楔机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成就里面这一对白头偕老了!否则你以为我像你那么无聊,非要给他们做神助攻吗?”阴佩朝寝殿里努了努嘴。

“可是你不是答应说要让星流花在南羽都落地生根吗?”阳佩瞪大了眼睛,“我们走了,谁来做这件事?”

“这个世界本来就有花神佩存在,”风天雪手上出现了一块金色的玉佩,“我已经把阴佩和阳佩的灵气都封在这里的阴佩中了,等我们走后,尺素也可以完成下面的事,要知道易茯苓是这一世的韶舞转世,若是星流花落地生根,她就不会化为星流花粉了!”

坐在他们身边的蓝衣少年认真地点着头,“嗯嗯,阴佩姐姐说的对,为了我的主人,我一定会做好这件事的!”

“你为什么叫她姐姐,却不叫我哥哥呢?”风天阳气恼地鼓起脸,“明明是我先帮了你的忙的!”

“当然是因为你太蠢了!”风天雪一针见血,看着她的蠢哥哥哭唧唧的样子,觉得真是非常有成就感!

尺素当然不会这样说,眉眼弯弯笑得很乖巧很好看,成功地让颜控的阳佩很快忘记了这件事,也不哭唧唧了,坐在他身边开始问东问西。

风刃醒过来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还在沉睡的风天逸的背后闪烁着一片金色的光芒,身子向上浮起,转眼间金光就变成了一对金色的羽翼。

羽皇似有所觉地张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身在半空之中,背后多了一对完全展开的金色羽翼。

摄政王惊呆了,而后狂喜地大笑起来,“居然是真的!花神佩说的居然是真的!天逸,你真的生出了双翼!”

看着风刃开怀大笑,风天逸心里一片柔软,两辈子的记忆中,皇叔都只有在自己生出双翼时才笑得这样肆意畅快。

重来一次,还好我这次没有错过你……

摄政王张开双臂,正好接住一个投怀送抱飞下来的羽皇,他收紧双臂,将风天逸抱在怀中,心里只觉得无限欢喜。

花神佩所说的居然是真的,在他们发生过不可描述的事后,风天逸居然真的生出了双翼,那么阴佩所说的星流花粉在南羽都落地生根,是不是也会变成真实呢?

皇室之中,叔侄乱伦这种事自然会受唾骂鄙夷,但若是花神降福,为羽族带来神迹,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过这些都以后再说,现在两人都没穿衣服,光溜溜地抱在一起,自然要先想想有些其他的事了……

“皇叔,我终于长出了翅膀,我们来庆祝一下吧。”风天逸笑得明艳而又深邃,瞥过来的一眼似乎能勾魂夺魄。

至于他们是如何庆祝的呢,呃,这个就不为人知了,反正肯定是不可描述的了……

白庭君作为人族储君到达南羽都时,感觉真是非常复杂,但更多的是庆幸。

人族太子是代表人族出使到羽族的,为了庆贺星流花在南羽都落地生根。

虽然人族女皇对此恨得咬牙切齿,但星流花神不会觉醒,人族得不到星流花粉,就算建造了天空城也无法启动,反倒是羽族因为得到了取之不尽的星流花粉而实力大增,即使是白女皇,也不得不为了人族的利益暂避羽族的锋芒,作出一副怀柔的姿势。

“哇,这就是星流花树?好漂亮啊!”人族太子妃易茯苓抬起头看着巨大的星流花树,发出了惊叹声。

正好一阵微风吹过,无数闪耀着的星流花粉飞散开来,恍若满天闪烁的灯火。

白庭君不由得想起尺素所说的事,若不是这星流花落地生根生成巨树,是不是化成星流花粉的就是自己心爱的姑娘了?

“真没想到,风天逸喜欢的居然是他的叔叔,更没想到,这居然得到了花神的祝福,我听说星流花会落地生根,就是因为他们两个顺应神意,缔结第一桩同性婚姻的缘故,羽族的星流花神真是好浪漫!”易茯苓觉得这故事简直美得如梦如幻,连话本都没有这样浪漫!

呵呵,这故事和星流花神其实没有一毛钱的关系,都是花神佩搞出来的事,而且一看就不是那吃货的手笔!

白庭君在心里吐槽不己。

“可惜风天阳已经回北羽了,没看到这么浪漫的一幕。”易茯苓还在为她的小伙伴遗憾着。

不,那吃货已经回到他自己的世界去了,而且作为星流花佩,他怎么会希罕星流花树呢?估计好吃的才更得他的心吧!

人族太子觉得自己有化身为吐槽帝的倾向,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事让他太震惊了。

那个一直来蹭吃蹭喝的风天阳居然是花神阳佩化形成人,这就已经让他震惊不己了,而且不止如此,从小就为自己和易茯苓做信使的尺素居然也成了精,还化形成人了!

对此白庭君只想说一句这个世界真神奇!

人族太子表示,如果哪天听说星辰阁的炎核机甲也成精了,他都不会有半点惊讶了。

不过在看到对面走过来的两个人时,白庭君还是挑了挑眉。

风天逸还是一如既往的肆意张扬,但似乎变了很多,那些冷淡孤傲都不见了,眉眼之间都是满满的幸福,或许是因为那个站在他身边的人?

早听说摄政王风刃野心勃勃,残忍暴虐,却没想到他却生得风姿出众,和风天逸相似的眉眼之间皆是高贵凛然,让人不由得赞一句,当真是风华绝代!

“哇哦!”易茯苓小声地说着,“原来风天逸的叔叔也长得这么好看!”

“苓儿!”眼见得羽皇和摄政王已经到了面前,来不及捂住易茯苓的嘴了,白庭君只能瞪了她一眼。

“人族太子妃这是在说什么呢?”风天逸自然听到了易茯苓在说什么,有人称赞自家皇叔,他心里既骄傲又自豪,但见着白庭君欲盖弥彰的脸色,不由得觉得有几分好笑,故意这样问道。

“我在说你们两位真是一对神仙眷侣!”易茯苓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地说。

这话说的好,一句话就成功拍了羽皇和摄政王的马屁,连风刃也觉得这位人族太子妃颇有眼力,果然有过人之处,怪不得人族太子不顾人族女皇的反对,坚持要娶她为太子妃。

送走白庭君和易茯苓那天,羽皇站在临渊台上,望着人族太子远去的仪仗,心里思绪起伏。

对易茯苓的感情已经成为了过去,如今见到她和白庭君幸福美满,他只觉得满心感慨,为她由衷感到高兴。

“怎么了?”站在身边的人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动,风刃揽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靠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风天逸微笑了起来,“皇叔,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现在真的很幸福。”

所有人都好好地活着,就算是雪凛不也活得好好的吗?虽然不知道是被当成神经病活着还是死了比较幸福。

雪飞霜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雪家家主,打算着招个倒插门女婿上门,这辈子向从灵如果还是要坚持对她的追求,就只能“嫁”进雪家去,看来这条追妻路将会无比的艰难。

“我当然知道,”风刃在风天逸耳边轻声道,“而且我保证以后会让陛下继续‘性福’下去的。”

从被自己勾引和调戏,到现在反过来会调戏自己,羽皇真不知道是自己太嫩了,还是皇叔学习进度太快了!

然而在摄政王吻上来的时候,羽皇就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站在临渊台上,在南羽都灿烂的阳光下,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悱测的长长的吻。

愿此生以吻封缄,许我们一世白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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